名人手迹拍卖的躁动与纷争
与高价格成交带来的热闹不同,屡屡惹上官司的名人手迹,似乎走到了“存与废”的生死关口。
此类纠葛这些年就没有消停过。2012年,由周作人撰书、鲁迅批校的《日本近三十年小说之发达》手稿,以唐弢生前旧藏的名义上拍嘉德春拍。尽管周作人之孙周吉宜提出这份手稿系“文革”时抄走至今未归还,要求停止拍卖、返还手稿,最终手稿依然以184万元成交。同年秋拍上,梁启超后人以“物件根本不是梁任公的旧物”为由,试图阻止匡时上拍“南长街54号藏梁氏重要档案”,结局是不仅拍品尽数成交,总成交价也达到6709万元。
去年6月,抗议终于产生了效力。当得知上百件钱锺书私人书信、手稿上拍后,其夫人杨绛强烈反对并诉诸法院,与此前不同,多家拍卖公司接连撤拍。这一事件不仅进入“2013年度十大文化新闻”,也再次将名人手迹牵涉的文物价值、隐私性质等纠葛呈现在世人面前。
20年来拓晓堂经手的信札已不计其数,这样的争议也已看得太多。他说,以前这类事情更常见的处置方式是“悄无声息地拍出就算了”,不像现在这般“左右拍卖的进退”。
“作为原创作品之一种,书信理所当然要受到著作权法保护,著作权也很明晰地表明归写信人所有。”北京和铭律师事务所主任邢万兵律师认为,问题的复杂性在于书信作品的著作权与物权处于分离状态,“收信人享有信件物权,他有权处置信件,但前提是不得侵害他人权益。”
一位不愿具名的名人信札收藏者表示,钱锺书的书信早已是拍场熟客,而且是当代作家中同类作品拍价最高的,此前从来没有因为隐私权被喊停过。他开始担心杨绛的强势上诉,有可能让法院最终裁定此类拍卖系违法,“如果真到了那份上,名人手迹板块即便不会消亡,也会遭受重挫。”
不过,拓晓堂对这一板块还是很有信心。“拍卖过程中,应该尽量照顾到当事人和家属的一些感受。家属不太舒服,你就不要动嘛。”他说,有些人士心态比较平和,无所谓信札内容披露与否,“这个市场交易在古代以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,有必要把这些东西都收回烧毁?”在他看来,骂了人的钱锺书才更显真实,只有真实,才能还中国现代文学史一个准确的评价,“否则,这个文学史恐怕就不可读,还害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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